第54节
他的呼吸贴着她的耳廓,温热酥麻。
卫莱“嗯”一声回应他,松手,在离开他怀抱前,她环住他的腰也抱了抱他,亲吻环节完成。
他们配合地恰到好处,一切看上去那样自然,瞧不出两人之间不熟悉的痕迹。
耳边这一吻,台下的陆桉邀功:“看吧,多亏我起哄。”
周加烨没拆台,心说,那是因为卫莱攥着某人的衣服一时没放。
今天穆荻也来了,陪父亲一道过来,坐在陆桉斜后方那桌。
父亲拍拍她的手背,穆荻明白父亲的意思,卫莱与周肃晋感情越好,她和章岩新往后的日子才会越安稳。
她小声对父亲说:“章岩新他爸不希望卫莱嫁给周肃晋。”
因为他们成了夫妻后,周肃晋有可能减少对新铭半导体的投资,这是章岩新父亲不愿看到的。
人都自私,穆父只关心自己女儿婚后过得舒不舒心,女婿家利益方面受不受损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。
如果女婿家实力过于强势,对女儿未必是好事,没了京圈资本撑腰,女婿那边还能低调点。
刚才周肃晋亲吻卫莱,穆荻拍了下来,她把那段几十秒的视频发给章岩新:【他们不像外界揣测的那样,结婚只是各取所需,看今天的状态还是有感情的。卫莱过得不错,你可以放心了,不用总觉得亏欠她。】
后面那句纯属恶心章岩新。
她又补上一句:【你该给她的补偿继续给,我没意见。】
章岩新当是誓词环节,没有防备,直接点开。
视频播放到卫莱主动抱住周肃晋那个画面,钝痛感直穿心脏。
他叉掉视频,删除。
穆荻故意发这个视频让他不快,他没有恼羞成怒,随手转了两万块给她,留言:辛苦了。
穆荻看到转账,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,下意识用力咬了一下唇。
蓦地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,她忙管理好面部表情,拿上包离开宴会厅去洗手间补妆,担心牙齿上沾了口红。
到了洗手间,耳边终于清净。
宴会厅里热闹还在继续。
卫莱换上第三套礼服,随周肃晋去敬酒。
他没让她喝酒,给了她一杯苏打水。
刚才台上的流程结束,她去后台换衣服,化妆师说她耳朵跟三四月份的桃花似的,浅粉里透着深红。
于是重新做了造型,将长发散下来。
一圈酒敬下来,她换到第五套礼服,唯一没变的是她的发型。
什么时候她才能练就周肃晋那样强大的心脏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。
酒敬过,她去换最后一套礼服。
化妆师说:“这套不适合再散下来。”
对着镜子,卫莱撩起长发,耳朵不细看已经看不出之前的滚烫。亲吻那个环节,周肃晋附在她耳边说话时,唇靠到了她耳廓。
耳朵又是她敏感的地方,不然不至于那么红。
周肃晋站在化妆间门口等她,杯子里的酒见了底,他把空酒杯放置托盘重新换了一杯温水,示意侍应生去忙,不用再跟着他。
他低头看腕表,她进去才五分钟,一时半会儿出不来,去了隔壁休息室。
靠在沙发里,支着额角摁了摁。
上次喝这么多酒还是运辉集团的周年庆酒会,去接她时一共敬了温长运三杯,自己的饭局又喝了两杯。
“周肃晋?”
走道上卫莱在找他。
认识她快半年,她第一次当面称呼他大名。
周肃晋起身:“在这儿。”
卫莱已经寻到休息室门口:“以为你去了前厅。”
周肃晋瞅瞅她身上的礼服,比前几套都繁复,裙摆沉甸甸的,“换这么多套累不累?”
卫莱摇头,“不累,再有两套我也能换。”
“……”
他的目光从她唇间一掠而过,对上她的眼睛,“明天去领证,下午你让卫叔叔把婚前协议拟好,晚上我过去签字。”
卫莱多少还有点吃惊的:“让我爸拟?”
“婚是我提出结的,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我占了。”
“那我要把我那些要求都写进协议里。”
周肃晋无言,喝了几口温水才说话:“婚前协议是做婚姻的最坏打算,哪天我忘了顺着你,你还为这个和我离婚?”
卫莱:“没那么严重,偶尔忘,我原谅你,但万一累积多了让我对婚姻失望了呢。”
周肃晋:“我没得健忘症。”
卫莱笑出来,“那我也要写。”
周肃晋对她的撒娇无可奈何,随便她。
他明令禁止一些条款:“不陪你吃火锅就是给你委屈受,这样的条款不能往协议里写。听到没?”
卫莱失笑,她在他心里到底是有多得寸进尺,他才会有这样的担心。
婚后肯定会尊重他的喜好,不会在习惯上要求他为她改变,就像她不可能为他去改喝深烘焙的咖啡豆。
她壮胆逗他,笑说:“没听到。”
周肃晋无声瞅着她。
卫莱拽了拽他的西装,“你说话。”
“…还拽。”
“你在台上说,想抓你西装回去再抓。”
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当时的吻。
卫莱定了定神:“刚才跟你开玩笑,不会把火锅那条写进去。”她抓着他的西装衣摆还没松手。
他手里端着的是水杯,她以为是她的,“我喝一口。”
说着,便去拿杯子。
周肃晋把水杯给她,“你的杯子被侍应生端走。这杯是我的。”
卫莱微顿,还是握住杯子送到嘴边。
周肃晋低头看看她另一只手,喝水都抓着他衣服不放。
卫莱只喝了一口,“我今天吃亏了。”
“吃了什么亏?”
“亲吻环节是你掌握主动权,我完全被动。”
“嗯,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补回来。”
今天一个中午她在他面前都没气势,就因为他那个吻。
周肃晋忽而短促一笑,语塞。
“亲和被亲的人,感受完全不一样。”练就强大的心脏基本不可能了,但掌握主动权还是有可能。
卫莱把杯子给他,双手绕在他脖子上,“你得顺着我。”
周肃晋别开脸,略微仰头喝了一口水,“不配合你就是不顺着你?”
“嗯。”
“你讲不讲理?”
“不讲。”
她又往他怀里靠近半步,最后一套礼服是大裙摆,靠那么近还是不如在舞台上离得近,当时几乎是贴在他身上。
周肃晋拿下水杯,转过头来,左手环住她的腰。
卫莱与他差一个头,她脚上高跟鞋的鞋跟不高,他若不低头,她亲不到他。
“你靠我近一点。”
不是合约结婚,周肃晋便由着她,俯下身去将就着她的身高。
她微微含住他的唇,亲他一下,“你在台上亲了我两次。”说着,她又吻上去。
周肃晋的呼吸顿了两秒,即便自持力如他,喉结还是不由滚动。
现在领会她那句亲和被亲的人,感受完全不一样。
卫莱亲过就撤开,往后退一步。
不必交流体会,他应该与她在台上时的感受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