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
&esp;&esp;不要命地一阵狂奔，终于在半路接住她。
&esp;&esp;她身后还跟着个醉汉，边跑边用藏语喊话。
&esp;&esp;祝今夏屁滚尿流地摔在他面前，被他一把扶住，“你有没有事？”
&esp;&esp;“……没事。”祝今夏扑在地上，听见他的声音，狂跳的心总算落地，她一边回头看那醉汉，一边下意识问，“他说什么？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都什么时候了，她关心的居然是这个？
&esp;&esp;时序松了手，冷冰冰道：“他说来啊，快活啊。”
&esp;&esp;地上的人：“……”
&esp;&esp;转眼间，醉汉跑近了，时序像是跨栏一样，目不斜视从祝今夏的身体上跨过，挡在她前面。
&esp;&esp;他切换语言，一边说着她听不懂的话，一边强行将醉汉拉开。
&esp;&esp;把人领走的同时，他前后呼喊了两声。很快，从几家还开着的铺子里快步走出几名男子，跟他一块儿把醉汉团团围住。
&esp;&esp;时序生就一副凌厉的眉眼，五官深邃，平日懒散时倒还好，如今敛了笑意，眉头一皱，浑身都有种生人勿近的气质，就显得不是善茬。
&esp;&esp;……光看架势，像是什么土匪头子在前呼后拥地欺凌弱小。
&esp;&esp;打电话的打电话，看人的看人，当地人接手处理醉汉了。
&esp;&esp;时序从人群中走出来，意外发现祝今夏还坐在地上。
&esp;&esp;“受伤了？”心又提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她披头散发坐在地上，低着头，也看不清表情。
&esp;&esp;交涉过程中，醉汉说没动她，他便放下了心，如今看她这模样，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……
&esp;&esp;时序拳头一紧，倏地回头看那醉汉，“他动你了？”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他又回过身来，“那你坐在地上干什么，脚崴了？”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祝今夏没有接过他的手，自己爬起来，转身朝超市的方向走。
&esp;&esp;看她走路的样子，确实没有任何不妥。
&esp;&esp;时序跟上去，“你上哪去？”
&esp;&esp;“回学校。”
&esp;&esp;祝今夏没回头，一边走一边低声回答。
&esp;&esp;时序眉头一皱，“祝今夏，你这是在给我甩脸色？”
&esp;&esp;想起刚才她凄厉的叫声，这会儿他还后怕，结果她还是一句平平淡淡的：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时序也来了气。
&esp;&esp;他走上前去，一把拉住女人的胳膊，“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待在原地，哪也——”
&esp;&esp;话没说完就僵在嘴里。
&esp;&esp;只见被他大力拽回身来的祝今夏，此刻满脸泪痕。
&esp;&esp;时序怔住，蓦然松手。
&esp;&esp;下一秒，女人又背过身去，胡乱擦了把脸。
&esp;&esp;好半天过去。
&esp;&esp;“……你怎么了？”时序的声音骤然减轻分贝，与先前再不是一个量级，“吓到了？”
&esp;&esp;谁也没注意到，明明在问对方是否吓到，一副受惊小马驹模样的却是他自己。
&esp;&esp;没办法，时序没见过女人的眼泪。
&esp;&esp;他小心翼翼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仔细查看，这才发现祝今夏的面颊上有一丝划痕，约莫是起冲突时被醉汉刮伤。
&esp;&esp;她皮肤白，跟豆腐似的，一点划痕都格外明显。
&esp;&esp;但再明显也就是划痕而已，至于哭成这样……？
&esp;&esp;时序想说什么，但那双红肿的眼睛叫他说不出刻薄话。
&esp;&esp;他凝神片刻，四下看看，说：“你跟我来。”
&esp;&esp;带她沿街道走下去，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后，他开始砰砰敲门。
&esp;&esp;“开门。”
&esp;&esp;砰砰——
&esp;&esp;“方姨，我是时序。”
&esp;&esp;砰砰砰——
&esp;&esp;“方姨！”
&esp;&esp;门是一根根木条竖着封起来的，很老式。
&esp;&esp;门内传来老人的声音：“臭小子，我睡下了，有什么事明天说！”
&esp;&esp;时序顿了顿，又一次把门拍得砰砰作响。
&esp;&esp;他说：“方姨，开开门，人命关天。”
&esp;&esp;十分钟后，从床上穿好衣服爬起来，又把木条一根一根搬开，再戴上老花眼镜的方姨，在昏黄的灯光下仔仔细细捧起祝今夏的脸，又仔仔细细观察完那条仅有指甲盖长短，细得跟针似的，不戴眼镜还真找不着在哪的浅红色划痕，随手抄起一旁的拐杖，回头一下一下打在时序身上。
&esp;&esp;“这叫人命关天？”
&esp;&esp;“这叫人命关天？？？”
&esp;&esp;“你小子说谎不打草稿，我刀呢，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人命关天！”
&esp;&esp;第十五章
&esp;&esp;大晚上给人吵醒, 方姨抡起拐杖就是一顿打。
&esp;&esp;“屁大点事，跟我说人命关天。”
&esp;&esp;时序一边躲闪一边解释：“不是，她都哭了！”
&esp;&esp;“有种别跑, 不出五秒钟, 我让你小子也哭出来。”
&esp;&esp;时序身形灵活, 奈何屋子小，躲不过两下，还是吃了一棍子, 正中胳膊。
&esp;&esp;他嘶了一声, “方姨, 你怎么不讲道理啊！”
&esp;&esp;方姨放下拐杖, “我就是道理！”
&esp;&esp;鸡飞狗跳一阵，祝今夏的凄凉心绪也给闹没了, 见时序挨了打, 她心头一紧, 赶紧挡他面前。
&esp;&esp;被时序拉到一边。
&esp;&esp;“没事。”
&esp;&esp;她去瞧时序的胳膊, “打哪了？”
&esp;&esp;“没打着。”
&esp;&esp;“我都听见声音了！”
&esp;&esp;祝今夏后悔, 要不是她这一哭，他也不至于跑来求助。这老太太也真是，半点道理都不讲, 居然真动手打人！
&esp;&esp;时序哭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