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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

 

“是吗,那的确的好消息。”顾倚风很捧场地又问:“哪家公司?”

薛正朗神秘兮兮地揭开谜底:“就是业界非常非常有名的那个,赫塞特娱乐!”

“你签了赫塞特!”

发出震惊声的是金澄,他差点惊得从小椅子上站起来,一双眼睛瞪得老大:“不是,你小子人脉这么硬吗,赫赛特都能进。”

薛正朗不乐意了:“就不能是我的真本事吗?”

金澄:“真不是我小看你,赫赛特是什么地方,那可是多少演员的梦想之地啊,背靠时氏不愁资源、不缺投资,是娱乐圈最有话语权的娱乐公司之一了,连我们这些做幕后的都最想跟赫赛特合作。”

薛正朗打哈哈过去,又看向不再出声的顾倚风:“顾编,你不替我高兴吗?”

这小子!

顾倚风看过去,低声阴阳怪气:“都是你靠出卖组织换来的荣华富贵呀。”

三个人说说笑笑之间,尤鞠到了。

但只看见她带了一个助理,经纪人不在。

虽然疑惑,但金澄也是专业的,确认了一些走位和细节后就开始拍摄了。

何西虽然名气差很多,但胜在科班出身演技底子很好,两个人的对手戏丝滑有细节,连空气中都充满暧昧的气息。

对于此刻的沈黄粱来说,她被“乖乖女”的名号桎梏太久,世俗之外的夏桀就是她的药,也是会上瘾到不愿停下的毒。

“cat!非常好,这条过了!”

金澄激动得喊了声,然后忍不住跟旁边的顾倚风分享:“真的太带感了,比想象中好得多!”

顾倚风表情起伏不大,但眼底的惊喜也不少。

而且不知道为什么,她刚刚一直在盯着尤鞠看,总觉得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情愫,游离在台词之外。

今天的重头戏只有这一场,其余都是一些较为日常流的。

距离尤鞠杀青也只剩明天的最后一场戏,此刻她没有登上保姆车,而是抱着热水杯、裹着小毯子坐在椅子上,整个人蜷缩成一团。

让本就清瘦的身姿更显得羸弱。

腹中的绞痛一阵阵抽起,她咬着牙。

就在这时,头顶传来声音:“我这儿有暖宝宝,需要吗?”

她抬眸,是顾倚风。

她指了指小包,很利索地拿出来一片,四四方方、大红色的包装,还印了两只黄色的袋鼠。

“谢谢。”

没有矫情地矜持,尤鞠气若游丝地道了谢,然后接过暖宝宝,熟稔地拆开包装后贴在内搭外面,又用外套遮住。

弄完这些,她拍拍一侧的空座位,示意她坐。

顾倚风左右看了圈:“你经纪人和助理呢?”

“助理去帮我买暖宝宝了,至于经纪人,”说到这里,她眼底划过一丝嘲弄:“徐疏寒给他送了个新人,他去看了。”

眉间见褶,顾倚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,但又不敢贸然搭话,怕自己猜错平白添了眼前人心里的苦闷。

反观尤鞠,自从贴好暖宝宝后,脸色也逐渐舒坦起来。

虽然嘴角扬着弧度,可跑出来的话却很凉嗖嗖:“男人可不就是那样子吗,好的时候甜言蜜语说要摘星星,看你看乏味了立刻就能有新的。”

顾倚风抿唇,没有打断她。

尤鞠继续说:“顾编剧,我挺羡慕你的,你跟他已经领证了,你们有法律上的保障。”

顾倚风小幅度地摇头,纠正道:“其实如果男人真想玩,一个小本本左右不了什么。”

“时总看着不像会乱搞的人啊,跟姓徐的可不一样。”

认真想了一圈,顾倚风如是说:“其实我跟他没有那么熟,也只认识了不到两个月,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我并不清楚。”

尤鞠轻佻眉梢,盯着那双潋滟生姿的狐狸眼看了会儿,一字一句问出来:“那,你喜欢他吗?”

玫瑰夜

“啊?”

顾倚风一愣, 满脑袋的神经细胞都被这个问题砸得分不清一二三四。

一时间,所?有的字句都堵在嗓子眼,吐不出来、咽不下去, 像极了绿灯闪烁前的十字路口。

鬼使神差的, 她眼前猛地跳出来生日那晚的情?形。

他因为时泽的事不高兴,而她不希望被误会,为?了更简单有效地哄人,她抱了他。

是?她主?动的, 而且当时心跳迅猛地像要碎掉。

那时候, 他们的气息交缠在一起,她的衣襟上还多了一丝淡淡的雪松香, 混着柑橘甜。是?他车里的气味, 跟他身上的一样。

可那晚的特?殊似乎并没?有遗存太久,她没?有刻意提起, 时绰也像是?什?么都没?发生过一样。

甚至好像, 连他车里的车载香薰都被整个换掉了。

他似乎, 不喜欢她抱他。

见她没?有回答, 尤鞠也不再多问, 只了然地笑了下:“看来豪门的婚姻, 跟我们这?些普通人也差不多嘛, 身不由己。”

她说的情?真意切,给顾倚风也听乐了:“姐姐,你?可是?国内女?星的, 是?顶流诶, 你?还普通啊?”

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小抿一口, 尤鞠故作深沉的摇摇头:“顶流还不是?捧出来的,像我这?样的人, 命都被攥在资本手里。”

这?个资本具体指得是?谁,两个人心知肚明。

实话说虽然顾倚风就见过徐疏寒两次,可平心而论?,徐疏寒从里到外给人的气质,的确一看就是?混迹生意场的老手。

他跟时绰有很大的不同,时绰的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,心狠手段也狠,平时冷得不行?,气质过于?优越,跟白玉雕出来似的。

反观徐疏寒,他笑得更多。

看起来也更虚伪。

没?有把这?些话说出来,她只道?:“徐疏寒的确是?资本,时绰也是?资本,可不代表我们就不能?是?资本。”

在尤鞠意外的眼神中,她平静地继续说:“我不否认他们的价值,可我也不会不相信我的价值。”

临末,她又笑出来,嘴角微扯,瞳仁亮晶晶的,像是?价值连城的琥珀珠:“大明星,徐疏寒或许是?你?人生中很重要的星星,但相信我,这?样的星星说不定在未来还会有很多个。”

“而且他们的存在,都不过是?为?了衬托你?的光芒。”

她说得很认真,一点都没?有安慰人的意思,仿若就是?在陈述事实。

不知不觉,尤鞠也笑了。

藏着心底暖洋洋的一片天?,她感慨道?:“我可算知道?,为?什?么你?能?写出沈黄粱这?么温暖的人物?了。”

酒店房间内,加湿器正卖力地工作着。

顾倚风今天?很早就躺下了。

可躺了半个小时,半点困意都没?有。

烙饼似的在床上左翻右翻,她一闭上眼睛,耳边就响起白天?尤鞠抛出来的问题。

“那,你?喜欢他吗?”

她问她,是?不是?喜欢时绰。

说实在的,她承认自己的确对时绰动过心,但那种怦怦跳的感觉只有几个瞬间,转瞬即逝。

距离说喜欢还很远很远。

呆呆地平躺着,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心脏安分下来,然后面无表情?地盯着天?花板看。

她怕冷,睡觉的时候尤其是?。

此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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