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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节

 

不但是容兆,在座不少人都起了心思,意欲将人收入门下,这散修看着便是个好苗子,擂台赛过后必成香饽饽。

台上比试还在继续,池睢又一次以剑意将上来挑战的对手掀下台,狂风过境后,持剑落地在试台边缘。

四周围观之人众多,一片喝彩声。

长老们频频点头,乌见浒却偏过头,淡淡说了句:“违规了。”

萧如奉问:“谁违规了?”

“这个散修,”乌见浒道,“刚落下时身体触到了试台边缘结界。”

长老们有些意外,有人道:“你看错了吧,若是触到了,边缘结界该会有反应才是。”

“只有半息。”乌见浒目色冷淡,语气却笃定。

半息尚不足以触发结界反应,但按着大比规则,已然是违规了。

他一面之词,却是难下定论。

乌见浒抬手,随手捏了个法印送出,撞上那一方擂台,周边结界显出实质,果然沾上了一缕池睢的剑气。

池睢身形略僵,反应过来主动拱手道:“我违规了。”

萧如奉微微颔首:“既然违规,此擂台擂主便换人吧。”

可惜了些,不过十日未到,还有机会,他还可去其他台上挑战。

长老们又议论起来,言说这散修气度不错,遇上这种事情也不慌不乱,叫人更高看一眼。

连莫华真人亦目露欣赏,冲容兆道:“你眼光不错。”

容兆没说什么,倒是萧如奉笑道:“乌宗主似乎不太看好这散修,一直挑他的毛病。”

乌见浒不以为意:“说句实话而已。”

“我瞧着乌宗主是有意与云泽少君唱反调,”有长老打趣起来,“你俩从来就不对付,也是稀奇,云泽少君这般温润的性子,偏与乌宗主处不来。”

乌见浒睨那老头一眼:“谁说的?”

“难道不是?”长老不信,“那你倒是说说,你俩几时合得来了,从前就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,尽会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找麻烦。”

“您多担待,”乌见浒并不客气,“至于我与云泽少君究竟合与不合,那得问问云泽少君。”

他这话越说越古怪,有看热闹不嫌事大者顺势问起容兆:“云泽少君你说呢?”

容兆终于正眼看向乌见浒,凝着他沉下的眼,道:“从前是我与乌宗主少年心性、恣意妄为,任性了些,给诸位长老添麻烦了,如今乌宗主贵为一宗宗主,我怎好再同他置气。”

乌见浒望着他,启唇,薄唇无声吐出两个字,只有容兆看清楚了。

他说的是——

“骗子。”

长老们忆往昔,不知谁人感叹了一句:“乌宗主与云泽少君都处不来,到不知是什么性子的道侣能让你收心。”

“好奇?”乌见浒竟也不避讳提这个。

“随便问问,”那位笑道,“乌宗主愿说便说。”

乌见浒的目光落回容兆,没有立刻出声。

容兆神色自若,没放在心上——这人再如何口无遮拦,也绝无可能当众说出他二人的关系。

便听乌见浒开口:“我道侣他,挺像云泽少君的。”

众人一愣,有问:“哪里像?”

乌见浒:“长得像。”

其他人:“……”

容兆无甚反应,长老们意识到又是乌见浒这小子在说荤话、故意调戏容兆,纷纷无奈笑起来。

“乌宗主,你也好歹是一宗宗主了,怎还是这般随性?你这样叫那些门中弟子听去,可不得笑话你?”

乌见浒轻飘飘地“嗯”了声:“云泽少君若是不爱听,那便不说了罢。”

容兆不太想理他,与莫华真人说了声,起身先一步回去。

才走下观战席不远,便有侍从来与他禀报,说是池睢想见他。

容兆未走远,就在试场外捡了个清净地等。

半刻钟后池睢过来,见到他神色略微尴尬,欲言又止。

容兆道:“你还可以去其他擂台上挑战,没必要这么快就放弃。”

“我知道,”池睢小声道,“过后再去,不急于这一时……”

容兆看着他,意识到什么,淡了声音:“你有话直说吧。”

池睢静默须臾,后退半步,躬身作揖与他赔罪:“那日云泽少君说的入元巳仙宗之事,在下却只能辜负了。”

容兆听懂了:“你有了更好的去处?是哪里?”

话音落下,他抬目看到前方走下来的乌见浒,忽然便明白了。

“是灏澜剑宗?”

池睢垂着头,惭愧道:“在下出尔反尔,辜负了您一番美意。”

容兆未多问,灏澜剑宗开了什么条件、给了什么好处,全无问的必要,总归一宗宗主说的话,比他有分量和吸引力得多。

“罢了。”

池睢离开后,容兆停步在原地,看着乌见浒慢步下来。

身后侍从小声禀道:“这几日灏澜剑宗四处招揽新弟子,但凡在大比上表现得有几分出众的剑修,尽被他们招至了门中,说是只要愿意去的,他们来者不拒。”

乌见浒已走至他跟前,他们隔着几步台阶,沉默看向彼此。

侍从自觉退开。

“将所有剑修都招至门下,这便是你说的走着瞧?”容兆沉声问。

“云泽少君若是不甘心,”乌见浒随意道,“大可以去挨个说服他们入你元巳仙宗。”

“乌见浒,你是有意与我作对?”

“我是吗?”乌见浒点头,“那就是吧。”

容兆蹙眉。

乌见浒打量着他,轻声道:“你这副模样,生气了?”

容兆不答,他便当自己说中了:“容兆,你有什么好生气的?我是小人行径,你也不遑多让,那夜江上花船起火,到底怎么回事,你应该最清楚。

“说来也是巧,前两个月灏澜剑宗里混进了几个不知打哪里来的眼线,我便叫人仔细查了查,发现他们都与一间开遍各地名为望川阁的茶楼,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不巧之前在郢城时,我见你手下人与当地望川阁管事之人过从甚密,不止一回出入当中。

“至于那夜江上女修们放荷灯,便有几家请了这边望川阁的茶童上去侍茶,也包括最先起火的那几条船。”

“所以?”容兆的神情里不见异动,“起火之事仙盟长老们该查的应当都查过了,既没见那望川阁被查封,便是没有证据证明事情与他们有关。”

“哪怕事情真是他们做的,也不代表你与望川阁有染,皆是我无稽猜测是吗?”乌见浒帮他将话说完。

“随你怎么想。”容兆干脆道。

这便是连表面敷衍都不愿了。

“容兆,你说一宗宗主之位不够满足我,那你呢?你想要什么?你的野心又是什么?”

容兆默然一阵,收回视线,转身离去。

往下走了几步,像是察觉到身后那人一直落在身上的目光,他心头蓦地涌起一股怒气——

回过身,剑意随着出鞘的长剑霍然斩向前。

逢场作戏

=

容兆出手的那刻,乌见浒旋身而起,凌空朝后翻去,避开了冲他而来的绝强剑意。

随着容兆第二剑斩出,被剑势冲击,乌见浒不觉拧眉,不再一昧避让,释剑回击。

剑意猛烈碰撞,震荡的灵力纠缠在一块,不见半点往昔缱绻,互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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