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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节

 

这个梦真的莫名其妙,她小时候压根没有邻居,认识季旸都十岁了,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里,俩人除了吵架没正经说过几句话。

被扰了梦,她真的很不爽,抬手咬了下他的手,把正出神的季旸咬得倒抽气。

“怎么了?”他紧张问,怕她是突然有什么事。

梁思悯觉得很无聊,因为自从怀孕后他都不跟她吵架了,乐子少了大半,他的神经过度紧绷,让她都不好意思逗他了。

她觉得就是现在自己突然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,他可能都要先确认她有没有事,是不是心情不好,是不是不顺心,有没有人让她不高兴。

“我想跟你吵架。”梁思悯扯他的袖子,“你干嘛那么紧张,我怀孕又不是你怀孕,你严重影响我的情绪。”

季旸垂眸,他也知道自己最近不对劲,也很积极地去看心理医生,但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,一看见她就好像瞬间被人拧紧了发条,神经紧绷着,害怕她出一丁点差错。

“抱歉,”他神情愧疚,“你要是不高兴,我消失一会儿?”

梁思悯不是想正经跟他吵架的吵架,她无声叹了口气,觉得甚是没趣,闷闷起了身:“算了,我消失。”

季旸恨不得寸步不离跟着她,但自觉心虚,犹豫了一下,还是顿住了脚步,只是叮嘱了句:“小心点,别乱跑,别爬上爬下的。”

“知道了,”梁思悯敷衍应一句,“你真啰嗦。”

季旸一个人在客厅待了十五分钟,感觉度秒如年,每隔一分钟他都要看一次表,犹豫自己要不要去找她。

他坚持了二十分钟,终于到了临界点,于是起身去楼上找梁思悯。

梁思悯正在书房找书看,脚踩在移动梯架上,离地大约只有三十公分。

他突然开门吓了她一跳,身子一个趔趄。

那一瞬间季旸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自己从十八楼摔下去,心脏提到嗓子眼死死堵住他的呼吸道,他差点两眼一黑背过气。

梁思悯刚稳了稳身子,季旸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她抱了下去,拧着眉说:“不都说了让你不要爬上爬下,你需要什么可以来叫我。”

梁思悯:“……”

她非常严肃地看了他一眼,“季旸,它不是玻璃娃娃碰一下就碎了,你清醒一点,你真的很烦人。”

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,他也就是紧张过度罢了,她配合一下也没什么,再不济也可以好好说,但大概她最近闷得有点烦,忍不住有点迁怒。

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补救。

他沉默了好久,反倒是先道了歉:“抱歉,我控制一下。”

过了会儿,他拿了外套,跟她说:“我还是出去冷静一会儿,有事给我打电话,我随时回来。”

梁思悯也觉得他需要放松一下,挥挥手,说了句:“去吧去吧!”

她躺在观景间里看外头的花园,煮了点果茶喝,顺便翻翻杂志,其实他不在,她还有点不习惯。

最近嗜睡,她没多会儿就睡着了。

叮咚叮咚的手机铃声一直响,把她震醒的,她睡眼惺忪去看,才发现是梁思谌。

梁思谌:好家伙,你对季旸做什么了,一进家门眼圈就是红的,一直仰着头克制,爸妈没问两句话,开始掉眼泪。一直说抱歉。

梁思谌:我真是开了眼了。

梁思悯坐直了身子,发了个问号过去。

不至于吧!她就凶了他一句,还跑她家里告状啊!

【??作者有话说】

梁思悯:???

好啊

◎谁也别放过谁◎

梁思悯开车回梁家别墅的时候, 季旸正跟他爸在茶室喝茶。

翁婿两个聊得还挺和谐。

周邵红看见女儿进客厅,走过去一巴掌轻拍她背上,压着声音训斥她:“看你干的好事。”

自己女儿脾气她自然最了解, 性格乖张了点,脾气上来了谁也不好使, 在家里她和她爸也惯着, 有时还不如梁思谌对她要求高。

但自己的女儿她自己也最清楚,嘴硬却实在心软, 本性是很良善的。
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,这本也无可厚非, 但两个人一起生活, 总是要互相包容体谅的。

梁思悯倍感冤枉地摊手,凶了他一句她确实也有点后悔, 但有什么不好跟她说的, 但凡他多说一句, 她都要道歉了。

怎么还一声不吭跑家里来告状的, 真的十分卑鄙。

梁思谌双腿交叠坐在一旁看杂志, 幸灾乐祸地笑。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, 他跟季旸算不上同龄人,从小到大没什么太大的交集, 但因为两家母亲熟识, 梁思悯又天天挂嘴边, 他想不认识都难。

印象里是挺稳重的人,脾气谈不上多好, 外界也盛传疏冷, 看起来城府很深。

后来成了自己妹夫, 印象有了点微妙的变化, 毕竟年轻,骨子里还是有些少年气的,偶尔幼稚不成熟,但的确是个很有能力也有自己想法的青年,搁在财经报纸上都能大书特书的青年才俊。

结了婚被老婆凶没处诉委屈还要回丈母娘家里掉眼泪。

他今天真是开了眼了。

对自己妹妹这恶霸形象真的有了更新的认知。

挺好,不能只祸害他一个。

梁思悯撇撇嘴,顺便好奇问一句:“真哭了啊?”

周邵红点点头。

季旸一进门情绪就有些低沉,带了两瓶红酒做上门礼,周邵红自己在家,看他情绪不太对,怕她跟自己不好意思说,特意把梁正平和梁思谌都叫回来。

他眼眶发红,叫了声“妈”之后沉默了很长时间。

于是周邵红问一句:“怎么了这是,跟悯悯吵架了?”

他不说话,仰着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透过镜片能看到点反射的碎光,显得整个人脸色苍白又脆弱。

认识潘凌慧这么多年,季旸的妈妈最骄傲的便是自己的儿子,从小就省心,但因为被约束太紧,实在没有什么小孩的样子,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很多,这让潘凌慧又骄傲又愧疚。

因此联姻的时候,周邵红虽然心里更属意季骁南,但得知梁思悯跟季旸有感情纠葛之后,也觉得这俩要是真的在一起也不错。

梁思悯性子过于张扬了些,跟季旸正好能互补些。

原本还怕城府太深相处起来会累,闺女会受委屈,结果结了婚后,这怎么还越来越不争气了。

梁思悯那种纸老虎都能把他气成这样。

周邵红都觉得自己没法跟潘凌慧交代。

于是她蹙眉跟季旸说:“你别跟她计较,她脾气一向不好,怀孕了可能也没个分寸,有什么委屈和妈妈说说。”

季旸却突然摇摇头,喉结滚动,强忍哽咽,“不怪她,是我的问题,但我不知道怎么办了,我好像惹她很烦。”

梁正平回来了,一看也吓一跳,平素里一向端着架子的人,突然开始语重心长起来:“这个小季啊,你有什么委屈跟爸说说,我替你教训她。”

梁思谌挨着季旸坐下来,很想安慰他一句,但又突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,毕竟一开口他也很想批评两句梁思悯。

他对梁思悯的气人之处可是深有同感。

可即便是这样,全程季旸都没说一句梁思悯的不好,只说是自己问题,他就是太难受了,出来透透气,却又不知道去哪里。

夫妻俩便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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