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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

 

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。

静默了片刻,季言礼把擦过手的帕子放在一旁,说了句:“星辉下面还有一个公司,让他过来吧。”

季红连忙点头说好,伸筷子夹了个虾饺到季言礼的盘子:“拐回头一定让他好好谢谢你这个哥哥。”

沈卿看到挽着袖子的男人垂眸看了眼自己盘子里的饺子,没动筷子。

送走季红,住在另一栋的阿姨过来收拾餐盘和用过的东西。

往上数三辈都跟着季家干的阿姨手脚很麻利,沈卿上趟楼的功夫,再下来时客厅里已经整洁如初,也只剩了季言礼一个人。

他穿着深灰色的针织衫,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,正在看摊在膝上的电脑。

柔软的拖鞋底踩在木地板上,几乎没有声响。

沈卿走过去,弯腰打开茶几上的那包蜜饯。

她放了一个在嘴巴里嚼了两下,还是记忆里的口味。

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,沈卿总觉得这味道对现在她来说过于甜了。

可能小时候的她还喜欢,现在倒是一般。

“你不吃吗?”沈卿用踢了下季言礼的鞋尖。

季言礼抬眸看了她一下,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厨房走:“太甜了。”

沈卿托了纸包跟在季言礼身后,从里面再次捡了个蜜饯,咬了一小口后,对季言礼这评价不无赞同。

越吃越甜。

沈卿没看路,季言礼停住脚回身的时候正好撞在他的背上。

沈卿很轻地“诶唷”了一声,一手捂着蜜饯包,一手揉上前额被撞到的地方。

季言礼伸手在她腰上扶了一下。

男人说了句“当心”后松手,转身站到吧台前,提了透明的水壶往玻璃杯里倒水。

沈卿站在离季言礼一米多的地方,两手捧着那包蜜饯,很认真地看他。

他修长手指搭在茶壶的提手上,深灰色的线衣衬得他皮肤有些没血色。

沈卿忽然觉得季言礼很多时候都看着像是没有灵魂。

厨房吊顶温和的光线洒在男人头顶,却并没有让人觉得暖和。

季言礼拿起一旁的手机给段浩打了个电话,让他给晚上季红提到的那个小姑娘准备一份升学礼送过去。

“问一下圆圆今年毕业去了哪里,再给东西。”

季言礼在电话里交代。

慢而温和的男声,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的语调。

沈卿眨了下眼睛,伸手戳了下自己因为吃东西而鼓着的腮帮子。

“看我干什么?”季言礼把手机放在桌子上,伸手捏沈卿的脸。

脸鼓得跟松鼠似的,让人很难不上手捏一把。

沈卿轻耸了一下鼻子,垂眼,用手指拨着纸包里点心。

片刻后,出声问:“你家里吃饭为什么不叫你?”

大概是没想到沈卿会问得这么直接,季言礼脸上的笑敛了点,扯在沈卿脸上的手收回去。

沈卿从油纸里挑出一个极大的蜜枣,拧眉盯着那蜜枣看了又看,有些嫌弃地把它重新放回去。

季言礼换了个姿势,侧面抵靠着台子。

他食指蹭在手中的玻璃杯上,清冷的眸色里带点笑,闲闲道:“他们怕我。”

沈卿哦了一声。

大概能猜到,迫于长房的“威严”,季家的其他人和季言礼都不是很亲近,在很多事情上,下意识把他“排挤”在外。

沈卿不知道季言礼在不在意,但一时动了恻隐之心,有点想安慰他。

“但你姑妈对你还挺好的,”沈卿吃多了甜的东西,嘴巴里发腻,把蜜饯放下,直接从季言礼手里拿了他的杯子喝水,“她还会吃饭的时候给你夹虾饺。”

季言礼接过沈卿递来的空杯子,又倒了一杯,对她的话不置可否。

偌大的房间没了说话声,一时有点静。

季言礼把洗好的杯子放在架子上,绕过沈卿往厨房外走。

他背脊微佝,垂头拨了下刘海,细碎的头发在前额留下的阴影晃动了一下。

沈卿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会儿,接起手边的电话。

荆北的这栋房子各个角落都有这样的座机,连着管事阿姨和门口的安保处。

电话那端阿姨的声音有点急:“太太,我刚走的时候把冰箱最底层的几种馄饨放混了,你们千万不要吃。”

沈卿一愣,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。

她问:“我们没吃,怎么了?”

那端的阿姨喘了一口气:“里面有虾仁和鲅鱼,先生对这些东西过敏。”

听筒里的声音伴随着微弱的电流声响在沈卿耳边,她忽然想到刚刚晚饭的最后,季言礼餐盘里一动不动的那两只饺子。

沈卿猛地回头,望向已经走到沙发中央的男人。

他俯身去拿沙发上的电脑,高挺的背影做着半弯腰的动作,看起来有些许的落寞。

“阿姨,知道了,我们不会吃的。”沈卿挂了电话,扶着身边的台子站了两秒。

季言礼拿着电脑转回来时,她还定定地站在原地,看着他。

“站那儿干什么?”季言礼把卷了边的地毯踢平。

温和清冷的嗓音让人想起夏末的夜风。

沈卿眸色动了动,脸上忽而换了笑,伸着胳膊往季言礼的方向走了几步。

她语音清甜,荡在此时沉静的房间里,有安慰人的腔调:“要不要老婆抱抱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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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言礼还未来得及反应,沈卿已经快步走到跟前,小臂擦着季言礼的侧腰轻撞进他怀里。

骤然扎进怀里的人,带着蜜饯果子的甜香,有些像四五月时的槐花蜜。

季言礼被沈卿撞的往后迈了半步,他一手还掂着电脑,另一手捞住沈卿的腰,无奈轻笑:“你干什么?”

沈卿扬手去抚季言礼的背,拍了两下,哄小孩子的语气:“我们阿言海鲜过敏吗?”

沈卿能感觉到她这句说完,季言礼身形微微一顿。

但这凝滞太过短暂,以至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。

下一秒,已经恢复如初的人半抱着她,弯腰把电脑重新放在了沙发上。

“从谁那儿听说的?”他笑着问。

沈卿从季言礼怀里退开,在耳朵旁比了个六:“刚方姨打了电话。”

方姨在季家干了大半辈子,好啰嗦的毛病季言礼是知道的。

他退后半步,打量了一下眼前唇红齿白,吃个蜜饯仿佛把自己也吃甜了的人。

估计是方姨打电话过来交代什么,刚好被沈卿听到。

“还好,”季言礼点头,“不是很严重。”

沈卿抱臂歪头,毛衣开衫往下掉了点,几乎要露出肩膀。

“过敏哪有不严重的,你没听说过休克被送到医院的吗?”

说着沈卿再度张了臂:“要不要再抱抱?”

“我们没人关心的小可怜。”她的唇一张一合,这么说。

她说这话的时候,头埋在季言礼胸前蹭了蹭。

像那种格外爱撒娇的波斯猫。

季言礼突然想到,其实很小的时候,他是动过心思养宠物的。

后来觉得猫狗的寿命太短,去世的时候还要再难受一次,便没再想过这事。

季言礼垂眸打量了一下怀里的人。

或许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描述他,这让季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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