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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弯起的眼睛像两对腰果,英气的眉间被削弱了几分alpha的感觉。
盛景郁瞧着这人又喊回了自己“盛小姐”,默然没有同她分开距离,抬手答道:“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心情不好。”
“是我没有做好预估,低估了你的易感期,也高估了自己的耐力。”
盛景郁平静的讲述着,像是一件事结束后所做的归纳总结。
可易感期这种事情是无法放到明面上说的,越是分析认真就越衬得暧昧。
鹿昭轻轻挑了下舌尖,略过的牙齿沁出一丝提子的甜涩味道。
那味道不甚明显,似青烟,似刚发出芽来的葡萄藤,稚嫩羸弱的一缕勾在鹿昭的喉咙,提醒着她,是她让这个人的耐力瓦解的。
思绪越深越不像话,鹿昭忙打断了自己悖逆师门的想法。
她心怪一定是宸宸搞的这个氛围让她思绪飘摇,有些想把灯光调回正常的亮度,可接着盛景郁便揽过裙子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。
烛光摇曳,将盛景郁的侧脸映在了一侧的墙上,两三笔就勾勒出精致的轮廓。
她浓密的睫毛垂下一抹窗外的水色,浅银色中是夏日里难得的清冷。
顿了顿,鹿昭还是私心昧下了这个念头,改口道:“老师要不要尝尝这个鱼,听说很好吃呢。”
“好。”盛景郁接受了鹿昭的推荐,拿起了筷子,垂首咬了一口鱼肉。
宸宸订的餐都是经典的粤菜,鱼肉入口即化,香气浓郁而不剧烈。
盛景郁的确是有些日子没有吃到这样的菜了,认可的评价道:“鱼很鲜。”
鹿昭多少有些讨好到了盛景郁的成就感,笑着讲道:“那盛小姐就替我这个没口福的人多吃点。”
盛景郁顿了一下,问道:“过敏?”
这事情对艺人来说不是什么秘密,鹿昭的粉丝都知道,她也没做掩饰:“我对鱼类、虾类,还有海鲜都过敏。一吃就会起小疹子,严重了还会进医院。”
“我妈妈也这样,好像是家族遗传。”
听到鹿昭最后这句话,盛景郁顿了一下。
两个自转的世界不着动响的靠近着,隐隐中有什么地方重迭了一分。
鹿昭并不想将话题搞得这么低落,转即“嗐”了一声,不以为然:“人生嘛,哪有事事都能如意的呢?”
“你说是不是,盛老师。”
相比于静默于荒野里的池水,鹿昭的声音带着一种入世的豁达。
窗外没有太阳,盛景郁却觉得有光照在自己身上,让人感觉好像活过来了。
她偏沉了一下眸子。
这孩子比她要强。 。
因着盛景郁不能开口说话,比划的动作要打断用餐,鹿昭很是有分寸的没有经常向她搭话。
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,明明应该冷场的氛围,不知道是不是响着窗外的雨声,一餐下来也还好。
放下筷子,盛景郁对鹿昭道:“感谢款待。”
“不客气,老师吃得开心就好。”鹿昭说着,拦下了盛景郁要收拾餐桌的动作,“我来就行了,老师去歇着吧。”
“好。”盛景郁点点头,隻将自己刚刚用过的餐具放到了洗碗机中。
外面不断的传来落雨的声音,有凉风早早的穿过餐厅。
盛景郁早就动了心想去看雨,此刻转身走到会客厅通往后院的小廊,不疾不徐的坐在了微凉的廊边。
雨色如幕,被打湿的叶子透着浓浓的绿色,深调的颜色揉在一起,就像是一幅写意的油画。
而在墨色中坐着一点白,细长的腿垂在廊边,木质的褐色同肌肤的冷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。
白色的裙子笼在她的身上,高挑的身形在风中不曾塌下来半分。
这种气质不是三两日就可以练成的,是用积年累月的文化与涵养沉淀而成,所以腰杆也直,一举一动都带着轻缓矜贵的感觉,不曾与人低头。
鹿昭收拾完餐桌,转身便看到这幅画面。
她知道自己应该控制自己的好奇心,可还是忍不住在想盛景郁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。
她为什么会失声。
她为什么要来跟自己合租。
她为什么会看起来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……
风吹的有些大了,凌乱的树枝衬得人有些飘摇。
盛景郁轻缩了一下肩膀,接着肩头便传来一沉。
暖意刚刚好的落在了泛着凉意的肩膀上,盛景郁还没抬头,鹿昭的声音便落了下来:“冻亲。”
算不上利落,发音有些蹩脚。
难得,盛景郁笑了一下。
她捏了捏肩头的毯子,抬头对鹿昭问道:“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?”
“小心着凉嘛。”鹿昭说着,在盛景郁身边坐下。
盛景郁之前还担心鹿昭会不会听不懂自己说的那句话,先下放心了:“你还懂点粤语。”
“都是小时候看电视剧看来的。”鹿昭跟盛景郁讲道,“像是侬好,我中意你,痴线,还有一些骂人的话,我都会说。”
盛景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想跟鹿昭聊天的想法,许是今晚的风吹得舒服吧,抬手又道:“那你是真的看过不少电视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