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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多事情不记得了?(二更)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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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人和亲人是不一样的。

家人是你无论走多远,心里始终牵挂的人。亲人,于你有恩是亲,袖手冷眼不管不问,那便是陌路人了。

沈阶自幼是个孤儿,杜窈窈差不离。

父母隻管生不管养,她和奶奶相依为命。
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她和沈阶比常人更在意有家人陪伴的温情。

但沈阶与她不同的是,他吃百家饭长大,在官场运筹帷幄,察言观色、精通人心的本事胜她不知多少倍。

他是卖惨,或是真情流露,杜窈窈猜不准。可他的话的确戳她心窝,这副身子在外人看来也真娇弱。

她推推他,柔声道:“好了,过去了。这件事我也有错,以后会注意的。”

就此翻篇过去。

两人回房,杜窈窈想起厨房温着的甜汤,唤银叶端来,顺便跟沈阶讨乖卖好。

“宸王的事情是你处置的吗?”先问清楚,不告诉他奖励。

沈阶挑挑眉,没说话。

“你不会又找的‘病人’坑宸王吧?”

上次沈阶自爆窘事经验,杜窈窈一下联想到性病传染。

“不是,”沈阶笑,点她鼻尖,“楚洵哪有这么来者不拒。”

“也是,做王爷不缺女人。”杜窈窈点头,好奇,“那你怎么做到的?”

宫闱秘事沈阶不想和杜窈窈讲,含糊地道:“买通一个和他相好已久的女人,就那样……”握着她的腰左右颠动两下。

有过情事经验,杜窈窈秒懂,捂嘴道:“被……坐坏了?”

“嗯。”

估计断了,没有现代精湛的医疗手术,恐怕楚洵这辈子是废了。果真大佬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。杜窈窈悄悄在心里给沈阶点个讚。

“被你买通的那个女人呢?死了吗?”楚洵那张狂恣意的个性,怕不会饶过始作俑者。

沈阶摇头,“不会死。”

杜窈窈惊疑地看他,“那女人既和楚洵相好已久,该不会是被你威逼利诱吧?”

沈阶失笑,“我像那么坏的人吗?”耐心解释,“他们有仇,女人潜伏已久。”

“噢。”杜窈窈装作恍然。

不怪她盘问这么久,书中楚洵的女人多,没出过这个变故,隻临死纠扯出一桩私通庶母的丑闻,惹皇帝大怒。

等等,庶母,不会死?杜窈窈顿时惊觉,该不会是后宫哪个妃子吧!而且潜伏已久,楚洵的仇敌,这太像沈阶和太子的棋子了!

“怎么了?”沈阶察觉杜窈窈走神。

“没事。”杜窈窈点点他的胸膛,胡诌说,“我在想,男人还是安分守己好一点,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是非。”

“我也觉得,”沈阶讚同,笑着暗示,“我一直很安分。”

杜窈窈:“……”

照你在书中的表现,你这话我没法接!

甜汤送来,杜窈窈掀开瓷盖,陶罐里雪白糯米掺着碧绿荷叶,清润的汤水浮着紫薯圆丸,仔细嗅,清甜中带一丝酒香。

这是杜窈窈仿照现代的酒酿甜品做的。她图方便,用的新鲜糯米,加的米酒,再放一点风干荷叶调色,搓点紫薯小丸子丢下去。

她盛一碗放案上,示意沈阶,“尝尝?”

沈阶并未急着动杓,杜窈窈怕他如上次那样顾虑,自己先舀一杓吞下。

只是沈阶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,他起身吩咐门外的六儿。

“去把今日东宫给的点心拿过来。”

六儿惊讶地朝房里看一眼,默不作声离去。

杜窈窈欣喜道:“太子还给你们送了点心。”作为上司,一年到头,犒劳下属正常。

沈阶淡淡地,“太子妃亲手做的。”

“那有口福!”杜窈窈的认知里,能让太子拿得出手的东西,肯定是好东西。

六儿送来食盒,盒上饰有繁复雕花,极为精美。

“打开看看。”沈阶道。

杜窈窈听从,掀开盒盖。

铺着白绢的盒底,六个金黄带白的梅花酥饼静卧其中,一缕牛乳掺着杏仁的香气扑鼻。

“太子妃娘娘的手真巧。”她讚叹。

“嗯。”沈阶附和补充,“很有心,杏仁细细磨成粉,费了不少功夫。”

立在一旁的银叶变了脸色,抬头想说什么。

沈阶一记冷厉眼风扫来。

银叶悻悻后退。

杜窈窈浑然无觉,低头专心瞅着酥饼。

她舔了舔唇,伸手去拿,“我先吃一个。”

“这是杏仁酥。”沈阶提醒。

“我闻到了,有杏仁味。”杜窈窈吸吸鼻子。杏仁可是好东西,她过去穷得买不起。

她拿一个正往嘴里放,沈阶却一把抢下,“你不适合吃这个。”

“怎么了?”杜窈窈怔住,小心问,“是有什么忌讳吗?”比如皇帝太子赐的东西只能供起来不能食。

沈阶脸上透着两分古怪,他微微一笑,“忌讳,窈窈,这个合该我问你。”

杜窈窈真迷糊了。他言行举止云里雾里,她哪能猜得透。

眼睛乌溜溜地转几圈,杏仁酥,沈阶不让她吃,且不是皇家忌讳。难道是原身忌讳?

原主不吃杏仁酥,或者对杏仁酥过敏?

天啊,这等小事作者怎么会花笔墨在炮灰前妻身上?她又不能面面俱到,未卜先知,杜窈窈汗颜,思考补救措施。

沈阶看穿杜窈窈的窘迫,笑了笑,指向银叶,“你说。”

银叶跪下诉道:“夫人,您对杏仁过敏,若误吃身上会起红疙瘩。一年前因为府上厨娘做了一盘杏仁奶酪,您……差点将人打杀。”

轰——

事还不小!

打杀厨娘杜窈窈有印象,具体原因书中没提,她以为是原主嚣张跋扈,没想到是为杏仁。

闹得喊打喊杀,她此刻说忘了,理由难以令人信服。

杜窈窈揉揉眉心,“行,我想起来了,你下去吧!”

支走银叶,她要独自面对沈阶这个瘟神。

沈阶手持瓷杓,在案旁慢悠悠地喝甜汤,啧了啧舌头,笑道:“味道不错。”

淡定得仿佛什么事没发生过。

杜窈窈心里就是知道,他在等她一个解释。

整理下思绪,杜窈窈决定换个法子“坦白”。

她说:“你知不知道我上个月发烧很严重那一次,从那次醒来,我好多事情不记得了。”

“嗯。”沈阶应。那回她勾引宋行楷不成,被姑母泼盆冷水,发烧一场整个人都变了。

他帮她补,“你还性情大变,体质大改,连头脑也变得清醒聪明很多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话里有话,杜窈窈立时瞪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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